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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科波菲尔名人名言(共81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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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科波菲尔名人名言1

1. 我在观察人类的本性,总觉得,一个对自己有十足信心的人,决不会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为了要别人相信他。因此,我在自尊自重中,始终保持谦逊;我得到的赞扬愈多,我就愈要争取使自己当之无愧。

2. 对我这几封信,佩格蒂简直像个商务秘书似的,回复得很迅速,当然不及她对我长途跋涉所感受的心情,她使尽了她的全部表达能力(她用墨水表达的能力无疑是不够大的)。四页布满污迹,全是前后不连贯的有头无尾的感叹号,依然不足以抒发她的感情。不过对我来说,这些墨痕污迹所表达的感情的,大大超过最动人的书信。因为它们告诉我,佩格蒂写信时一直痛苦流涕,所以才满纸泪痕,那我还要她怎么样呢?

3. 我记得,后来我把目光从海上移开,看到挂着洁白帐子的卧床,庄严的感觉变成了感激之情、安适之感——至于躺在松软的床上,盖上雪白的被单,这种感激之情、安适之感就更强烈了!——我记得我怎样想起了夜空下我睡过的那些荒凉的地方,我怎么默默祈祷,但愿永远不要再做无家可归之人,也永远不要忘记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我记得,后来我好像就沿着海面上那道发人忧思的辉光,飘飘然进入了梦乡。

4. 我们抵达亚茅斯的第一晚上,巴基斯先生就带着一副呆头呆脑的木讷神情出现了,他还带来了一包用手帕包着的橘子。由于他对这包东西只字未提,当他离开时,大家还以为他偶尔忘了带走了,直到追还他的汉姆回来,才知道这是送给佩格蒂的。打这以后,他每天晚上同一时间都会出现,总是带来一个小包,而且照旧只字未提,把它留在门背后。这些表示爱情的礼物,种类繁多,而且颇为古怪。我记得,其中有两对猪蹄,一只很大的针插,半蒲式耳左右的苹果,一副黑玉耳环,一些西班牙洋葱,一匣骨牌,一只金丝雀外加一只笼子,还有一只腌猪腿。

5. 在吃饭的时候,总觉得有一把刀子和一把叉子是多余的,那是我的;总觉得有一张嘴是多余的,那是我的;总觉得有一个盘子和一张椅子是多余的,那是我的;总觉得有一个人是多余的,那就是我!在默不作声、局促不安中,我吃的是什么样的饭啊。(大卫在学校放假时回家)

6. 我相信,当时我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我真想抓起火炉里那通红的通条,用它把这家伙戳穿。这一念头,随着我全身一震,从我的胸口飞出,犹如一颗子弹射出枪膛。但是,爱格妮斯的形象,虽然受到了这红毛畜生妄念的侮辱,却依然留在我的心中,使我头晕目眩(这时我看他坐在那儿,全身扭动着,仿佛他那卑鄙的灵魂正在折磨着他的躯体。)

7. 我们俩最美好的时光是,她静静地坐在门口做活儿,我坐在她脚旁的木头台阶上,念书给她听。直到现在,我仍觉得,我从没再见过像那些明亮的四月下午那般灿烂的阳光;我从没再见过像坐在船屋门口那个温柔快乐的小姑娘;我也没再见过那样的天,那样的水,那样驶进金色海空中的美丽航船。

8. 我整个人已经完全沉浸在朵拉的爱河中了,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这条爱河不仅把我淹没,而且已经把我全身泡透。打个比方的话,从我身上拧出的爱,足以把任何人淹死,而我身上里外剩下的,还足以淹没和浸透我整个人。

9. 我的天啊!要是当时给我一句好话,我可能一辈子都改好了,也许这辈子就成为另一种人。只消说一句鼓励和解释的话,说一句怜悯我年幼无知的话,说一句欢迎我回家的话,说一句安慰我、让我感到这仍是我的家的话,我就不会表面上做假敷衍他,而会使我打内心孝顺他,不但不恨他,反而会尊敬他。

10. 我站在窗子旁,隔着古老的街道,看着对面的那些房子,回想起我初来这儿时,怎样在雨天的下午眺望着这些房子,怎样目送他们上楼下楼,望着脚穿木套鞋的妇女,咯哒咯哒地在人行道上走过,以及阴雨从天空斜洒而下,雨水从落水管中溢出,流到了大街上。

11. 除了朵拉,我已记不起还有谁在座。除了朵拉,我一点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我的印象是,我吃的全是朵拉,把半打没沾过唇的盘子,全叫仆人撤去了。我挨她坐着,我跟她谈话。她那轻柔细小的声音,听了让人高兴,她那活泼快乐的微笑,是那么动人,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可爱,那么迷人,把一个神魂颠倒的青年变成了永难赎身的奴隶。

12. 我现在已经不再垂头丧气。我不怕穿破旧的衣服,也不想骑灰色的骏马了。对于我们最近的不幸,我的整个态度已经完全改变。我现在要做的是,向我的姨婆表明,她过去对我的恩德,并没有白白地给了一个麻木不仁、忘恩负义的人。我现在要做的是,把我小时候所受的痛苦磨炼成本钱,下定决心,一心一意地做好工作。我现在要做的是,手握樵夫的斧头,在困难的丛林中披荆斩棘,开辟出一条到达朵拉身边的路来。于是我的脚步便轻快起来,仿佛走路就能完成这些事一般。

13. 这时,他(汉姆)奋力朝那条破船游去,一会儿抛上浪尖,一会儿沉入谷底,一会儿埋入起伏的浪沫,一会儿被冲回海岸,一会儿被冲向破船,一直勇敢地拼命搏斗着。这段距离,本来不算什么,可是暴风和海浪的威力,使得这场搏斗成了生死之争。后来,他终于靠近破船了,近到他只要再使劲划一下,就能抓住破船了——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像高大的山坡似的绿色巨浪,从船的外侧,朝海岸的方向卷了过来,汉姆仿佛猛地一跃,跳进了巨浪之中,而那条船也不见了!

14. 当年在旭日初升的早晨,我穿着睡衣,伏在那同一个小窗口上,朝外眺望,看见羊群在初升的阳光下静静地吃草。

15. 有一次我记得我像夹一本书似的,在腋下夹了一块用报纸包着的面包(是早晨从家里带来的),到德鲁里街附近一家著名的专卖浓汁炖牛肉的牛肉馆里,叫了一“小碟”这种美味就着面包吃。当时,我这样一个小孩,独自一人跑进去吃牛肉,堂倌见了有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不过,在我吃着我的午饭时,他一直盯着我看,还叫另一个堂倌也出来看我,他的那副模样,我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我给了他半个便士小费,不过心里希望他不收才好。

16. 在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她(艾米莉)似乎跟我大大地拉开了距离。她依旧喜欢我,可是她笑话我,作弄我。我特意去接她,她却故意偷偷走另一条路回家;看到我失望地回来时,她却站在门口哈哈大笑。

17. 一周又一周,一月又一月,一季又一季,相继而去。但是这些岁月,却似夏日的一天和冬日的一晚。一会儿,我和朵拉散步的空地上开满鲜花,一片灿烂的金黄;一会儿,石楠已被积雪掩埋,成了一坨坨一堆堆的,再也看不见了。流过我们周日散步场的河水,在夏日的阳光下金光闪闪,可一转眼,就被冬季的寒风吹皱,或者积起堆堆的浮冰。河水比往常更快地奔向大海,它忽明忽暗,滚滚而去。

18. 欧默先生说,“不过款式也跟人一样,没有人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流行,为什么流行,怎么流行;也没有人知道它们什么时候过时,为什么过时,怎么过时。依我来看,一切都像人生,要是你用这样的观点来看的话。”(大卫被送到家附近定制葬礼礼服)

19. 我躺在船尾小屋里原先那张小床上,风仍像从前一样呜呜地掠过荒滩。可是,这时候我不由地想象,它这是在为那些死去的人悲叹;这会儿我想的,已不是海水会涨起来把船屋漂走,而是打从上次我听到它的声音之后,海水已经涨起,把我的幸福的家给淹没了。我记得,当风声和涛声在我耳中开始变弱时,我在我的祷告中加了一句话,祈求上帝保佑我长大后能娶小艾米莉为妻。我就这样满怀爱意进入了梦乡。

20. “有的人认为,”他说道,“她以前爱错了人;有的人认为,她结过婚死了男人;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本来有好多回都可以结婚,可是她对我说:‘舅舅,那种事永远不会有了。’跟我在一起时,她总是高高兴兴的;有外人在场,她就避开;她老爱跑很远的路去教一个小孩,或者照顾一个病人,或者帮助一个年轻女孩准备婚礼;她帮过许多女孩准备婚礼,可是自己一次都没去参加;对她这个舅舅,她真是疼爱极了;再说她还是很有耐心;男女老少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没有一个有困难不找她帮忙的。这就是艾米莉!”

21. 后来,我们终于来到离伦敦不到一站路的地方,经过那座冷酷的萨伦学校,也就是克里克尔先生的毒手向四面八方打去的地方。当时,我真想尽我所有来换得一个合法许可,下车来狠揍他一顿,然后像放掉笼子里的许多麻雀似的,把全部学生全都放出来。

22. 那是一段多么无忧无虑的日子啊!当时的日子是多么缥缈、幸福和无知啊!——当时,我还量了朵拉的手指,要给她一只勿忘我花样的戒指。我把尺寸告诉珠宝商时,他看出是怎么回事,一面在订货簿上记,一面直笑。

23. 我本想从狄克先生那儿打听一下,我姨婆怎么会一下子倾家荡产,可是他却一无所知。这本是我早该料到的。有关这件事,他唯一能说得出来的是,前天我姨婆对他说:“我说,狄克,我把你看成是个能安处逆境、随遇达观的人,你真的是吗?”他就说,是的,他希望是这样。接着,我姨婆说:“狄克,我倾家荡产了。”于是他就说:“哦,真的!”然后姨婆大大地夸奖了他一番,他听了非常高兴。后来他们就到我这里来了,路上还喝了瓶装的黑啤酒和吃了夹心面包。

24. “我要一辈子尊重你,接受你的指导,就像在你的指导下走过已经过去的那个黑暗时期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有什么新的交往,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变化,我都永远仰赖你,爱慕你,像我现在这样,像我以往那样。你将像一直以来的那样,永远是我的慰藉,永远是我求助的对象。一直到死,我亲爱的妹妹,我都要永远看到你在我面前,用手向上指着!”

25. “成熟的爱情、崇敬、忠诚,是不轻易表现出来的。它的声音是很低的。它是谦逊的,隐蔽的;它是潜伏着的,等待又等待。这才是成熟的果实。有时候,生命逝去了,而爱情还在暗中等待成熟呢。”

26. 说到睡眠,我好像没有入睡就做起梦来了,梦见的全是各式各样的穷困潦倒。一会儿,我衣衫褴褛,硬要卖火柴给朵拉,半便士六捆;一会儿,我穿着睡衣和靴子上事务所,斯潘洛先生见了规劝我,要我别这样单衣薄衫地出现在客户的面前;一会儿,我饥饿难当地捡拾提费先生掉下的饼干屑,他通常在圣保罗大教堂的钟敲一点时吃饼干;一会儿,我毫无指望地想弄到跟朵拉结婚的结婚证,可是我付不出办证的费用,只有一只乌利亚·希普的手套,而这只手套,全博士公堂的人都不接受。不过我仍多少觉出,我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像一条遇难的船似的,在被褥的海洋中颠簸翻腾。

27. 我对拉金斯大小姐的迷恋,使得我饮食无味,还使得我不断地结上最新的丝领巾。不穿上最好的衣服,不把我的靴子擦得雪亮,我就不放心。我觉得,好像只有这样,才较为配得上拉金斯大小姐。凡是她的东西,或者是跟她有关的东西,我都视为至宝。

28. 如果有人问我,我当时是会发表对这一点的理解的:他们说的坚定,是专横的别名,是他们俩共有的一种深沉、傲慢、邪恶的性格。现在让我来说的话,他们的信条是这样的:谋得斯通先生是坚定的;在他的世界里,不得有人像他那样坚定,因为所有人都得屈服于他的坚定。只有谋得斯通小姐是个例外。她可以坚定,不过只是由于血缘关系,而且她的坚定是低级的、附庸式的。我母亲是另一个例外,她可以坚定,而且必须坚定;不过只能忍受他们的坚定,而且得坚定地相信,世界上没有别的坚定。

29. 母亲的容颜给了我希望,消除了这儿的荒凉景象。直到我出逃的第六天,在我到达我旅程的第一个大目标,真正踏上那个市镇时,母亲的容颜才离我而去。不过说来奇怪,当我脚穿破鞋,衣衫不全,浑身尘土,皮肤黝黑,站在渴望已久的地方时,母亲的容颜竟像梦一样突然消失,撇下我独自一人,无依无靠,倍感凄凉。

30. 我吻了我母亲和小弟弟,当时我心里非常难过。但并不是为离家而难过,因为在家时,在我们之间,日日夜夜都横着一条鸿沟,一直把我们分开。尽管我母亲拥抱我时不知有多热烈,可是永远留在我心中的,主要的并不是她的拥抱,而是她拥抱我以后的情景。——我已经坐进马车,听到她在叫我。我朝车外看去,只见她独自一人站在花园的栅栏门边,双手举着婴儿叫我看。那是个寒冷而无风的天气。她手举婴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丝头发、一片衣襟都没有飘动。

31. “大卫,”谋得斯通先生说,“对年轻人来说,这个世界是个立身创业的地方,不是供人游荡、无所事事的处所。”(10岁的大卫被退学,到谋得斯通的某个货行打工)

32. 因为他是人类中最仁慈的人,他的那份单纯和真诚,就连墙头上那些石瓮的心都能感动。

33. 一见我开始放生大哭起来,她(姨婆)便急忙站起身子,揪住我的衣领,把我带到了小客厅。她到了那儿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一个高柜子的锁,拿出好几个瓶子,把瓶子里的东西各往我嘴里倒了一些。我想,这些瓶子她一定是随便拿的,因为她倒进我嘴里的东西,我尝出有茴香水、鳀鱼酱、色拉调料。

34. 总之,每天早晨,当我奉命在那儿散步时,所有在这个学校里来来往往的人,都会看到我这块牌子,都知道得当心我,因为我会咬人。我记得,我真的渐渐怕起我自己来了,把自己当成是个真会咬人的野孩子。

35. 佩格蒂说,这个小房间永远是我的,永远为我这样保持着。“不管年轻还是年老,亲爱的大卫,只要我头顶还有这座房子,”佩格蒂说,“你就会看到,我无时无刻不盼着你来这儿。我每天都要把它收拾得整整齐齐,就像收拾你从前那间小房间一样,我的宝贝。哪怕你去了中国,你也可以这样想,你不在时,这儿仍会保持得跟现在一样。”

36. 彻底、热情、真诚的认真,是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代替的。凡事能用全身心去做的事,决不只用一只手。

37. “好啦,好啦,”姨婆说,“我不过问问罢了,我并没有看轻她的意思。可怜的小两口儿!那么,你这是认为,你们两个是天生的一对,要像两块好看的糕点,摆在晚餐席上那样过一辈子,是吗,特洛?”

38. “现在我心里没有他了,特洛,一点也没有他了。不过,不管他是否会因他的罪过而受到惩罚(要是他一直在这个国家这样的招摇下去,迟早会受到惩罚的),每当他过一阵子出现的时候,我总是给他钱,而且数量往往超过我的财力,为的是把他打发走。我跟他结婚时,是个傻瓜,直到现在,在这方面,我依然是个不可求药的傻瓜;由于以前曾一度相信他是个正人君子,现在竟连那个爱过的人的影子都不忍心严厉对待。因为,要是世上有过一个认真的女人的话,特洛,那就是我。”

39. 每天我一人独享的早餐便是一便士面包和一便士牛奶,由我自己购买。另外买一个小面包和一小块干酪,放在一个特定食品柜的特定一格上,留作晚上回来时的晚餐。我清楚地知道,这在我那六七个先令工资里。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我整天都在货行里干活,而整个一个星期,我就得靠这点钱过活,从星期一早晨到星期六晚上,从来没有人给过我任何劝告、建议、鼓励、安慰、帮助和支持,这一点,就像我渴望上天堂一样,脑子里记得一清二楚!

40. 在所有的这段时间里,我对朵拉的爱愈来愈强烈了。对她的思念,是我的失望和痛苦时的慰藉;即使在我失去朋友时,它也能给我一些补偿,使我得以消忧解愁。我越是怜悯自己,或者怜悯旁人时,我就越想到她的音容笑貌,从中得到慰藉。世上的欺诈、烦愁越积越多,高悬世界上空的朵拉这颗明星,也就显得越来越光亮、皎洁。

41. “你选了一个非常漂亮、非常温柔的人儿。跟你选择时一样,你应该按照她具有的品性来评价她,而不应该按照她没有的品性来评价她,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欢乐——我当然知道,我这并不是在教训你。她所没有的品性,要是你能做到,你应该设法加以培养;要是做不到,孩子,”姨婆说到这儿,抹了抹自己的鼻子,“那你也只得安于现状。不过你要记住,我亲爱的,你们的未来,只能靠你们自己了,谁也帮不了你们的忙,你们得自己去开辟。这就是婚姻,特洛。”

42. “你瞧!大卫少爷来了!”佩格蒂说,因为这是他睁开了眼睛。——我正要问他是不是还认得我,这时只见他竭力想伸出手来,面露欢快的笑容,清清楚楚地对我说:“巴基斯愿意!”——这时,潮水快要退尽,他跟着潮水一道去了。

43. 屋子里的一切仍跟从前一样,就连我卧室中那只蓝杯子里的海草,也没变样。我走进外面的那间小木屋,朝四下里看了看,只见那儿堆着同样的龙虾、螃蟹和大海虾,它们仍旧碰到什么就夹住什么,在原先那同一角落里,还是那么互相纠结在一起。

44. 我先在渔夫中间打听姨婆的消息,他们的回答说法不一。一个说,她住在南岬的灯塔里,所以胡子都给烧焦了;另一个说,她被绑在港外的大浮标上,要等潮水半涨半落时,才能去看她;第三个又说,她因为拐了小孩,给关在梅德斯通的_里;第四个则说,上次刮大风时,有人看见她起着一把扫帚,往加来去了。

45. “不过我要你成为一个坚强的人,特洛,”我姨婆接着说,“——我不是说体格方面,而是说在性格方面;你在体格方面已经很壮实了——我说的是一个高尚、坚强的人,有自己的意志,处事果断。”我姨婆说着,头上的帽子直摇晃,还紧握着拳头,“有决心,有品格,特洛。要有坚强的品格,除了真理,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驱使。我要成为的,就是这样的人。”

46. 遇到这种困难时,我也像在路上遇到所有其他困难一样,想象中我母亲在我还没出生时的少女形象,好像一直在支持着我,引导着我,而且一直在陪伴着我。当我在啤酒花丛中躺下睡觉时,这幅形象就在啤酒花丛中。我早上醒来时,她也跟着我一起醒来。我上路,她就跟我同行,整天都走在我前面。

47. 我的头发,打从离开伦敦那天起,就没有碰过梳子和刷子。我的脸、我的脖子和我的手,由于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风吹日晒,现在已烤成紫褐色。我从头到脚,沾满白垩和尘土,好像刚从石灰窑里出来似的。

48. “亲爱的爱格妮斯,我远离祖国,是因为爱你,我滞留国外,是因为爱你,我毅然归来,也是因为爱你啊!”

49. 所有这一切,正如我所说的,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至于后来发生的事,全都离我而去,漂向大洋彼岸了,一切忘却的事将要到那儿才能出现;可是这一天的事,却像一块高大的礁石,屹然耸立在大洋之中。

大卫科波菲尔名人名言2

1. 花园里清凉、寂静。我一边走,一边想,要是我一旦能跟这位美女订了婚,不知道会有多么幸福。至于说结婚、财产以及诸如此类的问题,我相信,当时我像爱小艾米莉时一样,一片天真,什么也没有想到。只要能让我叫她“朵拉”,写信给她,爱慕她,崇拜她,确信当她跟别人在一起时,心里依然想念着我,我觉得这就是人类雄心的顶点——我相信,那也是我的雄心的顶点了。现在看来,不管怎么说,我无疑是个多愁善感的小情痴,不过,对待这一切,我始终有着一颗纯洁的心,因而现在回想起来,尽管有点可笑,但并没有什么可耻之处。

2. 他们(谋得斯通两兄妹)并没有没命地虐待我,我也没有挨打或挨饿,但是他们对我的使坏、对我不理不睬,一时半刻都没有收敛,而是按部就班、冷酷无情地进行着。——过了一天又一天,过了一周又一周,过了一个月又一月,他们一直对我不理不睬,冷酷无情。我有时候想,要是我病了,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对待我;我是否地躺在我那间孤寂的小房间里,像平常那样孤苦伶仃,慢慢死去,还是会有什么人来帮助我,把我拯救出去呢?

3. 正当我焦急到极点时,突然进来一个人,跟当班的管事轻轻说了几句,管事立刻把我从磅秤上拉起来,推到那人面前,仿佛我已经过了磅,被买走,付过钱,当作货物交出一样。

4. “我是大卫·科波菲尔,住在萨福克的布兰德斯通——我出生那天,你去过那儿,见过我的好妈妈。我妈妈去世以后,我的日子过得很苦。没有人关心我,什么都不管我,还比我独自谋生,要我干不该我干的活儿。所以我就逃到你这儿来了。我刚一上路,就让人给抢了,我是一路走来的,打从出发那天起,我就没在床上睡过觉。”说到这里,我的自制力一下子完全失去了。我用手朝自己指了指,要姨婆看看我褴褛的样子,证明我确实吃了不少苦头,接着便伤心地大哭起来。我相信,这场哭已在我心中憋了整整一个星期了。

5. “年轻人轻浮的——跟我刚才所说的爱相比,我把这称作轻浮的——爱,”拉芬妮娅小姐说,“是尘土,是尘土和磐石相比。”

6. 夜间,在月亮的清辉之下,我们一块儿站在那个老式的窗户前,爱格妮斯静静地抬头仰望着月亮,我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时,在我的脑海中展开了一条漫漫长路,我看到一个衣衫褴褛、颠沛流离、孤苦伶仃的男孩,在路上艰苦跋涉,就是这个孩子,今天终于可以把这会儿紧贴着我的心跳动的这颗心,叫作他自己的了。

7. 当我在外做客期间,我几乎背弃了我的家,我很少或根本没有想到它。可是当我一旦朝回家的方向走去时,我那带有责备态度的童年的良心,仿佛就用一个坚定的指头,朝那个方向指了。

8. 我想到我家附近教堂墓地中我父亲的坟墓,想到我母亲也要躺在我很熟悉的那棵树的下面。在留下我独自一人时,我站到一张椅子上,照了镜子,看看我的眼睛有多红,我的脸有多悲痛。

9. 我从地板上爬起来,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竟是那么肿,那么红,那么丑,这几乎吓了我一大跳。我这么一动,我的鞭伤处又变得疼痛难当,使得我不禁又哭了起来。可是这种鞭伤之痛,比起我的负疚之感来,根本算不了什么了。这种负疚之感压在我的心头,我敢说,即使我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也不会感到比这沉重。

10.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斯潘洛先生头上盖着一块小手帕,坐在我的对面,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已把自己想象成他的女婿,正在热烈地拥抱他呢!夜里就寝前,我向他道晚安时,他也决不会想到,在我的想象中,他已完全同意让朵拉跟我订婚,我正祈求上天赐福给他呢!

11. 吉卜(朵拉的宠物狗)也在那儿,它竟有朝我狂吠起来。我把花束献给朵拉时,它咬牙切齿地吃起醋来。这也难怪。要是它知道,我是多么爱慕它的主人,它就更应该这样了!

12. 我想象自己鼓起勇气,对拉金斯大小姐作了表白。我想象拉金斯大小姐把自己的头依偎在我的肩膀上,说:“哦,科波菲尔先生,我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吗?”我想象第二天早上,拉金斯先生亲自来拜访我,对我说:“我亲爱的科波菲尔先生,我女儿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年纪小一点不碍事。这两万英镑是给你们的。你们好好去过幸福的日子吧!”

13. “有很长一段时间,”佩格蒂(大卫保姆)说,“她(大卫母亲)一直觉得不很好。她心里总是恍惚不定,闷闷不乐。孩子生下后,我起初以为她会好起来,谁知反而更虚弱了,身体一天天地差下去。没生小孩前,她老爱一个人坐着,接着还会哭起来;生了小孩以后,她就老爱给小孩唱歌——她唱得那么轻,我听了以后,心里曾经想,这声音像飘向空中,就那么飘走了。”——“我最后一次看见她像原先的样子,是你放假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亲爱的。你离家回校那一天,她对我说:‘我再也见不到我那可爱的宝贝了。我觉得是这样。我知道,事情真的会这样。’”

14. 虽然他(狄克先生)不是一星期的头一天就开始抄写,但是到了星期六的晚上,他还是挣了十先令九便士。而且在我有生之年,我永远忘不了,他怎么跑遍了附近的店铺,把这笔钱全都换成了六便士辅币,在盘子里摆成了一颗心的形状,献给我的姨婆,眼中含着快乐和得意的眼泪。

15. 我本想说(在走这三英里路的途中,我一直在琢磨着最好的措词),在我没看到花束靠她这么近时,我觉得这花是很美的。可是我没能说出来。她太让人神魂颠倒了。看到她把花束贴在她那有小酒窝的下颌上,就使人在软绵绵的陶醉中失去了镇定,失去说话的能力了。

16. 在那个冬天的晚上,我们一块儿在田野里散步,凛冽的空气似乎也在分享我们幸福的宁静。在我们流连徜徉的时候,早出的星星开始在天空闪烁,我们仰望着星空,心里感谢上帝,把我们引导到这样的宁静之中。

17. 脚夫的这匹马,我想是世界上最懒的马了。它一直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蹭着,仿佛它喜欢让那些收包裹的人久久等着似的。我真的有一种幻觉,有时候仿佛听到它为这一念头发出轻轻地暗笑声,但是脚夫却说,它只是患了咳嗽病了。

18. 早晨八点钟,那个女侍来敲我的门,告诉我,供我刮胡子的热水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我因为没有必要刮胡子,听了感到很不好受,躺在床上,脸都红了。我还疑心,她通知我时,自己也笑了。

19. 沃特布鲁先生时不时就带着一副满足得意的样子,说出“是的”这两个字,这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说这两个字时,有着一种了不起的表情。这完全表明,这个人不仅生来嘴含钥匙,而且还随身带着云梯,一级级攀登上人生的各个高度,现在他正站在堡垒的顶上,用哲人和恩人的眼光,看着下面那些壕沟里的芸芸众生。

20.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讲故事,特雷德尔硬要把他的枕头借给我用。我不知道他认为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因为我自己原本就有一个枕头。不过这可怜的人能出借的只有这件东西,除此之外,就是那张画满骷髅的信纸了。我们分别的时候,他把那张纸给了我,作为对我悲哀的一种慰藉,帮助我的心灵得到安宁。(大卫要回家参加母亲葬礼,以为自己会重回学校,然而并不)

21. 尽管我倍加小心,可仍不断地又打呵欠有打盹;而当从偷偷的打盹中醒来时,我是多么惊恐啊。我偶尔说上一句话,也从来没有人答理。我就像是一片人人忽视的空白,可我又碍着一切人的事。每当听到时钟敲响九点的第一声,谋得斯通小姐命令我去睡觉时,这对我是多么重大的解脱啊。

22. 无家可归的人,家家对他们紧闭门户,所有的狗都朝他们狂吠。那天晚上,我也像许多这样的人一样,睡着了——我梦见自己躺在学校里从前的床上,跟同屋的同学在聊天;随后却发现自己正直挺挺地坐着,嘴里嘀咕着斯蒂福思的名字,眼睛失魂落魄似的望着头顶天空闪烁的星星。(大卫决定出逃,去投靠姨婆,不过行李被抢了,流落街头,靠当身上穿着的马甲、外套生存)

23. 她身上还有一点钱,可是,虽然他们帮了她那么多忙,却一点钱也肯要。其实他们也非常穷。我为这替他们感到高兴,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是藏在天生的,天上没有虫子咬,不会锈坏,也没有贼挖窟窿来偷。大卫少爷,他们的功德,要比世界上所有财宝的寿命都更长呢。

24. “我们这些眼看着她长大的人,跟她一块儿过日子的人,多年来把她当命根子的人,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她那可爱的小脸蛋,我们都情愿。我们情愿一切都由着她;我们情愿从远处惦念着她,好像她是在另一个太阳和天空下;我们情愿把她托付给她的丈夫——也许还有她的孩子——一直等到我们在上帝面前全都一律平等的时刻,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每当黄昏时分降临,每当我半夜醒来,每当我仰望月亮星星,每当我看到瓢泼大雨,听到凄厉风声,我总是会想到那位可怜的流浪汉,孑然一身,艰辛地跋涉前行,并且记起他说的那句话:“我要走遍天涯海角,去找我的外甥女儿。要是我出了什么岔子,记住,我要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仍爱我的宝贝孩子,我原谅她了!’”(艾米莉出走,家人的惦念)

25. “无论在什么时候,”我姨婆说,“决不可卑鄙自私,决不可弄虚作假,决不可冷酷无情。你要是能免除这三种恶习,特洛(姨婆给大卫取的新名字),那我就能对你永远抱有希望了。”

26. 她(姨婆)一生认为最无法无天的行为,要不断给予惩罚的,就是驴子践踏这片圣洁的草地。不管她正在做着什么事,也不管她正在跟别人兴致勃勃地谈着什么,只要一出现驴子,她的思路马上就会改变,她就会立刻朝它扑过去。她把水罐、喷壶都装满水,藏在秘密的地方,准备随时用来浇淋前来侵犯的孩子。门后还藏有棍子,随时准备出击,战事不断发生。

27. 树下的那座坟墓,是我父母的长眠之地,当初坟内只有我父亲一人时,我从家里朝它望去,心里总是充满好奇的怜悯之感;当掘开它埋葬我漂亮的母亲和她的婴儿时,我站在一旁,心中是那么凄凉——打那以后,由于佩格蒂的忠心看护,这座墓一直收拾得整齐干净,像座花园。

28. 他(大卫同学,经常被体罚)老说要把挨打的事写信告诉他叔叔,可是一直都没写。挨了打之后,他把头伏在课桌上靠上一会,不知怎的就会高兴起来,又开始笑了,而且眼泪还未干,就在石板上画满了骷髅。一开始,我老是纳闷,他在画骷髅中能得到什么安慰呢。有一段时间,我把他看成是个修道士一样的人,他是在用那些死亡的象征来提醒自己,棒打不能永远没个完。不过现在我认为,他所以老画骷髅,只是因为它容易画,不需要任何面容相貌罢了。

29. 他其实是个性情温和、外表忧郁的人,在这个事务所里,他始终置身幕后,只是老让人假他的名,把他说成是个人类中最顽固不化、最冷酷无情的人。要是有个雇员要求加点薪水,乔金斯先生坚决不予理睬。要是有个当事人迟付诉讼费,乔金斯先生会坚决要他立即付清。尽管这类事会使斯潘洛先生感到多么于心不忍(他总是这样),但是乔金斯先生死也不肯放松。天使斯潘洛的心和手一直都是张开的,可是让魔鬼乔金斯给管住了。

30. 我觉得,斯塔朗博士几乎像这座房子外面高高的铁栅栏和铁大门两侧的大石瓮一样僵硬、沉重。

31. 葬礼结束了。开始往墓穴里填土,我们转身回家了。在我们前面,耸立着我们的房子,仍旧那么漂亮,毫无改变,它使我在心中联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情;跟眼下唤起的悲痛相比,我过去的那些悲痛都算不得什么了。

32. 我梦见,我们举行了婚宴,席上有许多好吃好喝的东西,既精致,又丰盛。像在别的梦中一样,我虽然吃了、喝了,但丝毫不知其味;我吃的喝的,可以说只有爱情和婚姻,没有别的。